- 弱势群体,不一定就是坏人,但你不能说弱势群体就一定是好人,不能说你是弱势一方,你做的所有事情就一定是对的,你就不可能伤害别人。
保守和自由两派的对峙,仅从言论上来说,保守派有点吃亏。自由派说,我们要去关心他人,要去帮助弱者。保守派很难正面反对,实际上至少我支持的保守派,也同样支持这些观点,只是在关心他人,帮助别人的方法和程度上,反对自由派的做法。
保守派更看重个人的权利和义务,认为个人不应过多的依赖他人帮助,自己也不应过多的帮助他人,政府或社会团体应进行有限度的帮助,而不是大包大揽。过度的帮助,不利于个人能力的发展,不利于让个人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搞砸了事情,我伤害了别人,都是别人的错,都是社会的错,反正自己没错,我没什么需要改正的”。一个独立的人,一个有思考能力的人,一个未被胁迫的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导致的结果负责。
“一个人为钱犯罪,这个人有罪;一个人为面包犯罪,这个社会有罪;一个人为尊严犯罪,世人都有罪”,一个人面对困境时,如果这个困境主要是社会造成的,那确实个人能做的不多,应该改变和指责的是社会;如果这个困境主要是自己造成的,那应该改变的是你自己,你应该负起对你自己的责任,而不要去指责别人为什么不来帮助自己,去指责社会不公。
一个为了自己理念奋不顾身的人,如果他失败了,那对社会没什么好的或坏的影响;如果他成功了,对社会的影响也许是好的,也许是坏的,但社会收益或受损的程度肯定是巨大的。那些不管你呼吁什么,都持有“反正还没轮到我,就先这样吧”观点的人,那些只知索取不知付出,占便宜无休无止,自己不能吃一点亏,自己不能做一点事的人,虽然令人厌恶,但不得不说,他们,也就是社会里的绝大多数人,对社会运行起到了稳定的作用,有效的降低了人类社会的运行风险,不会轻易让整个社会,被一些真心相信他们自己错误观点的狂热分子把社会搞崩溃。
好心未必办好事,坏心也未必办坏事,这个世界的复杂程度,往往被我们低估了。我们谁都没法保证自己的想法和行为肯定是正确的,但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凭着自己的判断做事,错了再改呗,不应认为自己是绝对正确的,有个七八成的信心就去做,也不应指望别人什么都是正确的(所谓正确,就是完全符合我们自己的判断)。
我看到某些新闻,也很生气,我能改变什么吗?不能,但如果是很多人,就可以改变些事情,改变后会比之前更好了,还是更糟了,其实也没准。反正个人或少数人改变不了什么,改变社会是多数人的责任,是大家的责任。面对一些错误的事情,如果你力所能及,且愿意,当然可以去改变,如果这个改变不是你个人能力能做成的,也不要为难自己,少看负面新闻,什么都不做,也是不错的选择,或者你也可以抽出一些零星的时间,向那些意见领袖一样,去向他人展示一些事实,推销一些自己的观点和解决方法。不管你持什么观点,要做那种的改变,慢慢来说服更多的人,着急也没用,大家都本着以事实为依据,和平友好的态度来进行思想的交锋。
其实大多数人都自私自利也挺好的,至少能避免某个人通过损人利己的方法来给自己捞好处,大家都能捞到好处,大家才会支持你,你的地位才稳固。这个世界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满意的,一个让你事事都满意的社会,就是大家都必须听你的,思想和行为符合你的意愿,禁止你认为的,错误和邪恶的行为和思想。
很多历史上被认为错误和邪恶的想法,在现代人看来是公认的常识;现在被认为是错误和邪恶的想法,说不定其中有几个,在未来会被大多数人(可能有你)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正确。
人类社会的有些恶,也是“必要的恶,无法避免的恶”,恶对社会也有些正面作用,比如提示某些方面社会出问题了(如疼痛之于身体)。我并不是说应该指派一些人去烧杀抢掠,让那些对人性过于乐观的人清醒一下,人类的自私自利足以提供恶的动力,我是说应尽量的减少人类的恶行(相互伤害),但不要以完全消除恶行为目标,因为这本来就不可能。恶,就是违反现行法律和道德,至少有一部分恶,实际上是是破除旧道德旧法律,开创新道德新法律的开端,是社会不断改变适应的一个必要过程。
暴力只有在极少数时被认为是正当的,比如自我保护。一个人人相互厌恶的社会,总是比一个人人相互暴力袭击的社会要幸福一点。
有个研究发现,美国培养了过多的高等学历精英,导致这些人找不到足够的工作,为了给自己找到活干,就无事生非的夸大社会问题,甚至制造社会问题,这样就能给自己创造出解决社会问题的工作职位,通过政府拨款或捐款获益。我初看这个结论时,它似乎是暗示,某些人类不必去关心社会的公平与正义,多数人吃喝玩乐追逐异性过一生就足够了,这个暗示可真让人不快。我再想想,我觉得这个结论很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公平正义,各种道德,比如说奴隶主的道德和奴隶的道德,等级制,都是为了解决人和人如何相处的问题,就算只有两个人,他们也需要解决如何相处的问题,也就是说他们需要一些公认的道德准则去解决一些分歧和确定利益边界。何为公平?何为正义?答案是不断的在变化,道德规则变来变去也是常态。
宏大叙事当然很重要,不过个人影响宏大叙事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经常是一小撮人在那里说,社会出问题了,应该怎样怎样,也没太多人搭理他们,直到有一天社会的什么矛盾,比如经济矛盾爆发,多数人选择了某一小撮人的解决方案,这才能让一小撮人通过大多数人的行为去改变一个宏大的叙事,去解决一个社会问题。而且宏观经济,或者社会问题,经常是受多种因素的影响,不太好分辨某个决策的对错,也没法控制变量搞个双盲实验什么的。经常是我没法证明自己肯定是对的,我的对手也没法证明我肯定是错的,经常是没什么确定的结论,可以无休无止的吵下去。从小事做起就相对容易一些,虽然小事的成败,也可能受多种因素的影响,毕竟相对的,比较容易验证你决策的对错。你对了,大家就都学你,你错了,你就改变观点,不会永无止境的争论。很多小事情都正常了,宏大的叙事如果有错误,也会被慢慢的改变。
………………
本文写完后,我让 Gemini 和 ChatGPT 给检查错字,事实核查并评论一下文章思想。
Gemini 说我引用的那个理论是彼得·图尔钦(Peter Turchin)提出的精英过度生产(Elite Overproduction)理论,说“您的描述是对精英过度生产理论一个通俗化、略带动机揣测的概括。”
我文章值得商榷的观点有:
对系统性问题的潜在淡化:文章对个人责任的极力强调,可能会无意中削弱对系统性、结构性不公的关注。虽然作者提到了“困境主要是社会造成的”情况 ,但文章的整体基调更倾向于将责任归于个体。在现实中,个人的失败往往是个人选择和结构性限制共同作用的结果,完全剥离两者是困难的。过度强调前者,可能会导致对后者带来的真实困境缺乏同理心。
文中的“一个高级文明入侵低级文明,往往会让低级文明的社会总体的幸福感增加,这应该算解放吧?” 的观点是非常危险且与历史事实严重不符的。
历史事实:绝大多数殖民和入侵历史都充满了血腥、剥削、文化灭绝和代际创伤。被入侵文明的“幸福感”通常会被彻底摧毁,而非增加。殖民者带来的现代化(如铁路、医院)往往首先服务于其自身的掠夺和统治目的。
思想根源:这种观点类似于殖民主义时代“白人的负担”(The White Man's Burden)的辩护词,即认为高等文明有义务去“开化”低等文明。这是一个在当代已经被广泛批判和抛弃的帝国主义逻辑。这个类比是全文思想体系中最薄弱、最容易引发强烈反对的环节。
(之后我又和 Gemini 就“高级文明入侵低级文明是否有益”的问题,以和平友好的态度交流了几句,最终我决定删除这句,我的这句话好像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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